父亲的理发店
吴凤祥
今年五月2日,央视新闻报道:在2019年获得第45届世界技能大赛美发项目冠军的1998年出生的江西姑娘石丹,获得“中国青年五四奖章”,享受杭州市政府特殊津贴,成为杭州工匠学院的客座教授。
江西姑娘石丹的理发照片
我国于2010年正式加入世界技能组织。世界技能大赛每两年举办一届,是当今世界地位最高、规模最大、影响力最大的职业技能赛事,被誉为“世界技能奥林匹克”,代表了职业技能发展的先进水平。世界技能竞赛告诉人们“行行出状元”,年轻人更要择一行、爱一行、忠一行、精一行。
出生于理发家庭的我,看到这则新闻,久久不能平静,思绪万千,思潮汹涌,浮想联翩,欣然命笔……
我的祖父吴克琪(1878年 清·光绪四年)住如城东门三官殿桥,有七、八间沿街店铺,经营海鱼生意。抗日战争期间,因有人揭发我大伯是新四军,日本鬼子一把火烧了我家店铺,火烧连营,如皋东门一条街化为灰烬。一夜之间,我家从富户变成穷人,爷爷双眼气瞎,奶奶带领全家逃难至东南方向30公里外的白蒲镇乡下。全国解放后,父母靠理发手艺,在白蒲镇市河(运盐河)南石桥东堍南大街建了二间房,客厅兼厨房摆放二个座椅,开起了理发店。
理发店十分简陋,长方形,店门东向,朝街面。座椅是老款式理发椅子,就是那种男人刮胡子,要在椅靠背上头插上枕头托杆,再弯腰松动座椅部位处插销、放下靠背的那种椅子。贴南房隔墙撑着一块窄窄的长案板,案板上放着理发工具,靠墙贴着两块镜子,木头洗脸盆架是可移动的,盆架的主杆上可以挂毛巾,主杆下与盆架的结合处,有一安放肥皂盒的地方。客屋的最里面位置(最西边)是我家的大灶。房屋容积不大,物品设施摆放很紧奏。既要做生意,又要居住,显得十分蹩脚。
千年古镇白蒲,是一条麻花石铺就的,宛如一根粗壮毛竹扁担,窄,直,长,南北走向的扁担街。我家理发店处于南石桥东堍下的南大街,街南的勇敢乡,街西的蒲西乡,要上镇中心的中板桥都要从我家门口经过,在白蒲中学上学的学生也必经我家门口,南街又只有我一家理发店。沿街向北,一直要到中板桥才有一家姚姓开的理发店。父亲手艺好,待人热情,又能说会道,所以我家的生意一直比较兴旺。
父亲用过的推子
生意虽好,但我家人多,奶奶、(爷爷于1952年去世)父母、兄弟姐妹七人,共十人吃饭。后来奶奶去世,年幼的小妹凤回和我一起出痧,她未能战胜病魔又不幸夭折,但家里还有八个人吃饭,全靠父母这双手。童年的时候,在南街玩耍,时常听人说:“走,到吴家剪头去!”可见父母有多忙。
记得每天清晨,父亲都是早早地起来生煤球炉烧水,因为刮胡、洗头都要热水。在等待客人上门的时候就用磨刀石磨刮胡刀。刮胡刀很重要,刀刃不磨快,刮胡子就疼。一次不给顾客刮好胡,往往可能就会永远失去这位顾客的生意。
客人上门了,首先是打个招呼“早,早,请面坐!”客人坐下后,给客人披上白色围巾,掖好领口。眼睛一光顾,看到客人的头型后,父亲心里就有谱了,知道应该给客人理什么发型。这里我以一个普通男式头型为例,讲讲我父亲如何给顾客理发。开始时用手推剪“抄脚子”(初剪),但有人头发长得像刺猬,光抄脚子也不行,头顶部分也要先用手推剪剪短。脚子抄好后用温水洗头,头洗两遍,第一遍打肥皂,并用头爪来回抓几遍,让肥皂泡沫溶入头发,洗好后,第二遍是用清水过。然后刮胡,胡刮好后,再用长苗剪和手推剪分别修(复剪),哪儿不到位修哪儿,最后再用梳子在发丛中耕耘一番。发型定型后,再拿一个镜子站在顾客的后方,让顾客从前镜面上看自己头的背面图型。客人默认后,用专用毛刷,刷去顾客头上、肩上的头发屑,卸下围巾。
洗头是个最脏的活。有人半年不洗头,就等着来剃头的时候洗,脏兮兮的,看到就恶心。一次,有位顾客头上有虱子和虮子,还要理个标准头,父亲先是说服他理成光头,协商未果,只得把他剃成小平顶,并为他加洗了几次,顾客卫生了,舒服了,结果把父亲身上搞得发痒,不得不换掉全身所有衣服。顾客不好意思,临行前加了一点钱,被父亲婉言谢绝,还是按原价格收费。
给顾客刮胡是个技术话,最能显现理发师的技能。父亲先要用牙刷沾上浓肥皂水将满腮胡须均匀涂抹,然而用热毛巾捂,将胡根焖软。一次是不行的,一般需两次。第一次过后,热毛巾凉了,再把毛巾用热水搓洗一次再捂。第二条毛巾要凉的时候,才将毛巾掀开一半,开始下刀刮胡,另一半还捂着。这半面刮好后,再掀开另一半毛巾,继续刮。每次刮胡,多要在刮刀布上来回批好几次,父亲给人刮胡,总能给人以舒服的感觉,不仅不疼,还好像是在皮肤上按摩。胡子刮好后,还要刮脸,刀刃正过来刮,反过来刮。刮胡刀走过后,顾客脸上的皮肤光亮亮,像变魔术似的换了一个人,看上去起码年轻了十岁,许多人到我家理发,就是冲着我父亲的刮胡技术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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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放初还没用上电,剃头的理发工具全是手动的,剃头推子,要手不停地握紧松开,以此来剪头发,长此以往,父亲的大拇指里面,老茧都结出多厚。上了点年纪的老大爷,往往都喜欢刮光头,那时,刮光头最是体验剃头手艺的时候,洗头水要热,头要洗透,剃刀还要锋利,不然那七八吋长的刮刀,刮不动,顾客也会感到疼痛。一个老大爷的头,父亲往往都要剃上很长时间,头发刮了,脸还要刮,甚至连鼻毛也要给他剪剪,临了,还要用指头在老大爷的两眉间,挤出一个红印,就像现在画家画好后,还要在上面盖个黜一样。一套程序下来老大爷始终闭着眼,看上去是那样的享受。
最享受的是那些喜欢到我家扒耳朵的人,有人不是到我家理发,而是专程来刮胡子扒耳朵。记得我家有一套扒耳朵的专用工具,由一个圆柱形的铜盒子装着,里面有长杆铰刀、长捏子,长耳绡(如皋方言,一头是绒毛)等,见一次父亲给一位老者扒耳朵,首先将长铰刀伸进顾客的耳朵,沿内壁一铰,把帖在内耳边的耳屎铰下来,再一点一点地用长捏子把耳屎搛出来,然后将长耳绡伸进耳朵一转一揉,边转边揉,转揉结合,一套程序完成后,再用手在外耳周围按摩,老者舒服得昏昏欲睡,睫毛瞌下来,头开始歪,一幅憨态样,像进了天堂。
父亲在那个生活境况不太好的情况下,依然乐观豁达,以一技之长服务群众,顾客到了我家店总有宾至如归的感觉,乡里乡亲都喜欢他。
现在的“发廊”也好,“美容店”也好,“天下第一剪”也好,大堂名店也好,巷里小店也罢,虽然有男士女士的修剪、染色、造型、盘发、烫发、接发等多方面的技能,但没有哪一家给人扒耳朵,没有哪一家给人刮脸,甚至都不给顾客刮胡。一是技师们怕担责,二是他(她)们根本没这个技能。操作稍有不慎,脸可被刮破,耳可被搞出病来,会引来诸多忙烦。
父亲会根据人的头型理发,针对椭圆头形、平顶头型、尖顶头型、枕骨凹头型、枕骨凸头型,采用不同的理发方法,不同的修饰方式,无论光头、小圆头、大圆头,还是学生头、青年头、波浪头,自然头,分头,平头,寸头,他都能娴熟精致的操作,顾客都能享受到按摩一般的惬意,都会让你走出我家店时神气整洁、年轻漂亮,就像换了一个人,顾客的满足感自豪感都会油然而生……
白蒲古镇本来风俗就多,各种说法讲究自然不会少。孩子出生后的第一次理发,是满月的“剃龙头”,这时父亲不但要郑重其事地给孩子理发,还要说好多,好听的话,把孩子“大加赞美”一番,无论以后孩子会怎样,但这时,理发时,是恭维话越多越好,因为这些恭维话也不会白说地,头剃好,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,孩子家人会包个红包,这个红包也就是平时一个大人理发的工钱,富裕点的人家,还会包得多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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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儿童怕剪头,父亲会边讲故事边理发,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,在孩子们的享受中完成所有理发程序。理发时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多了,便懂得一些“张家长李家短”的奇闻怪事,排号等着理发的人多了,父亲会适时开个头,让大家畅聊,拖延消磨时间。因此,我家理发店成了白蒲南街的新闻发布中心。
最难能可贵的是父亲那一颗爱心。凡是在南街玩耍的孩子,无论谁把手脸搞脏,都会去我家,父母会把跌脏的孩子洗干净,并吩咐他们“走路时要多加小心”、“不要用泥巴打仗。”孩子们到哪儿玩,也会跟我父母说一声。家长们找孩子,都会不约而同地到我家问:“吴师傅,你过晓得我家孩到哪儿去了?”“在桥洞里捉迷藏。”、“到白蒲中学操场上去玩了”……每当夜晚老主顾们理完了发,肚子饿了,二话不说卷起袖子洗洗手拿着碗就盛,围着桌子像一家人一样地吃。我那时小不懂事,看到别人到我家锅里去盛,眼睛就瞪得大大的,说里不敢说,心里在骂。长大以后,我才知道这些老客户并不是总想占我家便宜,而是他们确实肚子饿了,还要赶路。他们上街办事总是顺便带点家里长的瓜菜等农付产品给我家,那时人与人的关系多好啊!
父母最忙的一天,应该是二月二。“二月二龙抬头,一年都有精神头”,这个民间谚语流传了几千年。传说这天剃头理发,定能福星高照,红运当头!这天,各家各户都把孩子送来理发。孩子理了,大人还要理。天刚蒙蒙亮,就有孩子来排队,或者大人先来挂号。这时父母会尽量根据人家约定的时间来安排。二月二这一天,父母会忙得很晚,累得腰酸背痛。
最忙的季节应该是年前,“有钱没钱,不叫长头发过年。”过年前一定要剃头理发,这是留传至今的一项民俗。人家在忙着买年货,我家忙着为民服务。大年三十,父亲总是说:“不能让忙到年底的人,没有理发的地方。”小时候盼着过年吃红烧肉,都要等到父母亲初一休息。
说到忙,有很多伤心事,一直在我们兄弟姐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。抗美援朝以后,国家人口减少,鼓励妇女多生育,谁生得多谁光荣,还会被评为“光荣妈妈”,加之那时对妇女没有技术节育措施,我母亲怀八生七夭一,为了孩子们有口饭吃,母亲阚准英养孩三天就下床做生意,还瞒着不肯说,生怕人家知道了不肯理发。二姐凤珠被家里逼得没办法,弃学跟着父母学理发,个子够不到人家的头,就站在“趴趴凳”(如皋方言:小矮凳)上。少年时代的二姐有一次和几个好友租了一辆自行车学骑,下午半天没回家,家里客人多,父母忙不过来。二姐晚上到家,自然挨打。二姐告诉我,就是挨打的这一次,学会了骑自行车。老年的二姐跟我说起这件事就伤心流泪。上初中的大哥凤虎,中午放学回到家,肚子饿得“咕咕叫”,见家里还没煮饭,满堂客人,气就不打一处来,一怒之下,将已洗好切好等着下锅的韭菜篮子甩向了地面,韭菜和头发混在了一起,还能吃吗?父亲见状,火冒三丈,放下手中的理发工具,丢下顾客追着打儿,大哥凤虎拔腿就跑,躲到南石桥洞里不敢回家。
因为忙,父亲吃饭的速度非常快,热饭热汤眨眼下肚。有时又因为忙着为顾客理发,耽误吃饭,吃冷食,最后造成食管受伤,刚出五十就得食道癌,最后是食道癌要了他的命。
看官读到这里,也许有人认为:你家生意好,忙,赚的钱一定不少。其实不然,五六十年代家家都穷,记得一毛钱一个头,八分也勉强过关,农忙季节,实在没生意,伍分也理。有位农民,衣服补丁驮补丁,拿着一颗黄芽菜(大白菜)对我父亲说:“家里房子要倒,实在没钱,给我理过发吧!”母亲见这颗大白菜,结结实实,外层剥得干干净净,一点黄叶也没有,又见老人家头发太长了,像个大姑娘,就点头同意了。一个瓜,几个萝卜都是理发的工钱。父亲平时给客理发都是心无旁骛,专心致志。有一次不知啥事竟走了神,一不小心,刮胡刀碰着顾客的皮肤,溢出鲜血,母亲敢紧拿来新棉花止血,工钱没拿到,还一个劲地打招呼,陪不是。好说歹说,顾客走了,夫妻俩却关起门来淘了一场气。
1956年公私合营以后,父母都进了合作社,到了白蒲镇中心的理发大堂后,家里更困难了。虽然说那时的理发工钱涨到一元,父亲手艺好,是主要劳动节,工资大约三十元,母亲次之,二十几元,但她体弱多病,经常请病假,实际到手只有十几元。难以维持全家人的生活,我们兄弟姐妹的学费,虽有减免,在老师一追再追的情况下,父母没办法,还是一拖再拖。下班后父亲就偷偷的在家帮老主顾理发。偷偷的在家给人理发,一是收费要比大堂低,二是理发要比大堂更认真,你才能收到人家的钱。时间长了,难有不透风的墙,大堂经理许学湖找我父亲谈话,说:“你是挖社会主义墙脚!”要割你“资本主义尾巴!”吓得父亲再也不敢在家偷偷给人理发。正因有此事,我当兵时,政审表格,成份一栏我填“市贫”,许经理说,你家成份应该是“小商小贩”,差点政审不合格,当不成铁道兵。
文化大革命期间,白蒲中学红卫兵纠“地富反坏右”批斗,把他们戴上高帽子上街游街,南街的“四类分子”都是由我父亲剃“十字头”,当他们游街结束,晚上回家后,我父亲就偷偷的登门道歉说:“都是乡里乡亲,红卫兵司令部的命令,我不能不执行啊!”并带上理发用具帮人家剃成光头,并吩咐人家出门戴上帽子。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,这些“四类分子”不仅没有记我父亲的仇,而且还说,吴同甲是好人。
理发,简称剪发,又名头发护理。民间称之为“剪头”、“剃头”,也是七十二行之一。上中学时,语文老师讲语法“借代”,就以“剪头”为例,老师说:“剪头是把头剪掉吗?显然不是,剪头是理发的借代说法。”从此,我理解了“借代”语法。
理发,指梳理头发。《晋书·谢安传》:“温后诣安,值其理发。”唐·孟郊《长安羁旅行》:“十日一理发,每梳飞旅尘。”
理发,指修剪头发。老舍《四世同堂》六十:“小文 永远到最好的理发馆去理发刮脸。”茅盾《林家铺子》一:“林小姐 猛一跳,就好像理发的时候,颈脖子上粘了许多短头发似的浑身都烦躁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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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理发”一词,最早出现在宋代的文献中,朱熹在注疏《诗·周颂·良耜》中“其比为栉”一句里说明:“栉,理发器也。”明朝时期,由于社会活动增多,人们便注重自己的形象。理发业空前发达。旧时记载理发业行规行语与隐语的《净发须知》,今存于《永乐大典》中。满清入关后,满族贵族为了达到长久统治的需要,曾下“剃发令”,将汉族束发为髻改为金钱鼠尾,强制下令男子剃头梳辫,当时有“留发不留头,留头不留发”之举。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后,临时政府明令剪辫“剪去胡尾,铲除奴根”。汉族的头发与发式,也曾经历过血风腥雨的考验。
父亲不懂理发的这些历史知识,我想现在美容美发的那些“大堂经理”,那些技师未必懂得,他们知道的只是如何以最少的时间,最少的成品,获取最大的利润。她们知道的是如何把顾客袋里的钱榨出来。而我的父亲不仅注重技艺水平,而且注重对消费者的人性化、个性化服务,把顾客当子女,当亲人,在他的理发生涯中,有爱的执着,有他的人格魅力。
理发是生意,是一门技术,更是一种艺术。应该是自己永远不满意的作品,还应该有爱的情怀。今天随着生活物质上的富足,但却总让我感到生意场、生活中缺少点什么?
写这篇文章期间,夜间的我常常做梦:梦见了我的童年、少年,梦见了我的父亲、母亲,梦见了哥哥姐姐们,梦见了我的凤回小妹,梦见了父亲拿着伴随着他一生的理发推子,从“同甲理发店”走出来,奔向世界技能比赛的现场……
父亲吴同甲图片。白蒲老南街人,人人都认识。
带着父亲能不能赢的疑问,我从梦中醒来,泪花染湿了枕头。啊六十年,一甲子,社会在发展,时代在进步,理发工具不知更新了多少代,理发技巧技能不知进化了多少代,但我始终觉得为人民服务的理念不能变。时下,新闻里,在网上,经常能看到,某某理发店在变着法子宰客,动辄几百几千,甚至,天价到上万元,惊叹愤慨之余,我想,这些理发“技师”缺少点什么?失去了什么理念……
(仅以此文纪念父亲吴同甲诞辰100周年,逝世40周年)
作者简介
吴凤祥,男,江苏省如皋市白蒲镇人,高中文化程度,下乡知青,1978年3月入伍,铁三师十一团十连战士。退伍以后,在国营江苏省如皋罐头冻菜制品总厂工作,先后任厂团委副书记,企业管理科专职安全员,先后在《中国劳动报》、《人民消防报》、《江苏工人报》、《江苏消防》杂志、《江苏劳动保护》杂志、《南通日报》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八十余篇。退休以后,在“新华网”、“人民网”、“今日头条”、“一点资讯”、“搜狐网”、“腾讯网”、“铁道兵战友网”、“铁道兵文化网”、“铁道兵老兵原创之家”、“铁道兵公众号”等媒体发表作品一百余篇,现落户于上海浦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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