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到宝玉身边的大丫鬟,大家熟知的便是晴雯和袭人,二位是宝玉眼前儿的红人,晴雯牙尖嘴利,袭人稳重老成,但是说起吵架的功夫来,最厉害的还是不怎么起眼的麝月姑娘,她吵起架来不像晴雯那般乖张无礼,也不似袭人那样息事宁人,她是有理有据,逻辑清晰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且看麝月的三次吵架杰作:
坠儿因偷东西,晴雯撵她出去,坠儿的母亲来和晴雯吵架,责说晴雯背地里叫“宝玉”这个名字,晴雯急红了脸,直接吵将起来:“我叫了他的名字了,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,说我撒野,也撵出我去。”性子急的晴雯直接发火,主要表达了一个意思——你能把我咋地!根本不讲道理。
看麝月是怎么说的,她先用身份压住她的话:“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礼的?你见谁和我们讲过礼?别说嫂子你,就是赖奶奶林大娘,也得担待我们三分。”
再说出道理:“便是叫名字,从小儿直到如今,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…连昨儿林大娘叫了一声‘爷’,老太太还说他呢,此是一件。二则,我们这些人常回老太太的话去,可不叫着名字回话,难道也称‘爷’?那一日不把宝玉两个字念二百遍”
最后还不忘羞辱一番:“嫂子原也不得在老太太、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,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,怪不得不知我们里头的规矩。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,再一会,不用我们说话,就有人来问你了。”更叫小丫头子来:“拿了擦地的布来擦地!” 弄得坠儿娘无话可说,只得领了坠儿去。
第二次吵架是芳官的干娘何婆欺负芳官,袭人息事宁人,拿了自己洗头的用品给芳官,不料羞得何婆责打芳官:“没良心,花掰我克扣你的钱。” 晴雯性子火爆,直接开骂:“你老人家太不省事。你不给他洗头的东西,我们饶给他东西,你不自臊,还有脸打他。”何婆反驳:“一日叫娘,终身是母。他排场我,我就打得!”袭人深知麝月最擅长吵架,赶紧找来麝月:“我不会和人拌嘴,晴雯性太急,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。”
麝月听了,忙过来说道:“你且别嚷。我且问你,别说我们这一处,你看满园子里,谁在主子屋里教导过女儿的?便是你的亲女儿,既分了房,有了主子,自有主子打得骂得,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,谁许老子娘又半中间管闲事了?…你们放心,因连日这个病那个病,老太太又不得闲心,所以我没回。等两日消闲了,咱们痛快一回,大家把威风煞一煞儿才好。宝玉才好了些,连我们不敢大声说话,你反打的人狼号鬼叫的。”说得那婆子羞愧难当,一言不发。
麝月左一个宝玉,右一个老太太,最后再讲讲道理,让婆子们都通通闭嘴,怡红院这个地盘哪有你们说话的份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。
没料到过了几天,何婆又要打亲女儿春燕,袭人倒想学麝月:“三日两头儿打了干的打亲的,还是买弄你女儿多,还是认真不知王法?”反遭何婆反击:“姑娘你不知道,别管我们闲事!都是你们纵的,这会子还管什么?”宝玉这个不中用的只知道干着急:“你只在这里闹也罢了,怎么连亲戚也都得罪起来?”还是麝月出马,只说了一句:“去把平儿给我们叫来!平儿不得闲就把林大娘叫了来。”那婆子满面流泪,陪尽好话,从此再不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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