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许多的路,也经过许多的客栈,我始终不愿御下装着梦的行囊。
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,从临时的家中到工作地点,再又从工作地点到大街上,眼睛装下一片天空还有一处风景,脚步丈量着我的行程和时间,心却涂抹着我的文字和梦想。
爱上了流浪,走到心中向往的远方,看到中秋天上的月亮,才感受到“独在异乡”的滋味。月还是那么圆,可是我的心中却充满伤感与无奈,不知是清秋的风消散了月亮的光芒,还是繁华都市澄明透亮的灯火让月光有些暗然。总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自信的人,没想到每逢佳节总会有一些躁动不安的心情。
这流浪情结始终牵引着我的梦,是一种飞翔意念,也是一种寻觅思虑,是为了征服自己,也是为了安宁,也许更多是为了寻找另一个故乡——精神的故乡,灵魂的家园。
就这样走着,山一程,水一程,一程一程地走远。回头看看深浅不一的脚印,淡淡地一笑。因为印在了心上也好,留在路上也罢,都是自己的。载我行过万里关山来到北方的列车,如今车身华丽的漆已然驳落。回不到原来的地方,我总是会想起到过的地方,曾经留下那么多的欢笑和哀愁,曾经用欢笑染绿了许多文字,也曾经用哀愁涂暗了许多心情。
有位禅师说过:“有人尽心绽放,布施美丽与清香,有人半开半合,在智慧时分,似梦似醒;有人浑然未觉,不知开启内在的绝世之美,忍心让生命成了旱天的白莲。”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似梦似醒,至少我愿意,布施美丽与清香,至少我愿意开启心中的莲花,可是我不知道,怎样开启。
我的梦有时很沉重。或许是带着千里奔波的饥渴,抑或是带着岁月中长久的思慕。激情澎湃却让人读出了迷蒙,引吭高歌却让自己撕心裂肺,渴望自由却走不出自己狭窄的胸襟,呼唤人性不知为何引来一片哗笑,寻觅真情却常常被理性所压抑,品尝孤独却成了自嘲的再现,分享欢乐却感觉到对生存的忧惧。
我的梦有时很矛盾。悲剧成了喜剧,想的深却说的浅,看到火山却说成是冰山,本来狂风暴雨突然间想到春光明媚,明朗的事有时也不知不觉变得朦胧,常常是愤怒与快乐交织着,思念与绝望交织着,豪放与婉约交织着,让我迷惑。
我的梦大多数时候是温馨的。谁都有梦,可是我感觉到,我的梦有时像一束明亮而不刺眼的阳光,有时像一曲圆润而不腻耳的歌,有时像一种不用察言观色的从容,有时又像娟娟细流汇成清澈的心湖。不知为何,我的梦总是在我面临困境时,催生我乐观的斗志,让我保持一种积极的姿态。无论沉重的时刻还是矛盾的时候,心中总会升起一股直面人生的热情。
走了很远很远。梦陪伴我,鼓励我,牵引我,也困扰着我。有向往、有努力、有艰辛,有失落,总会留给我们丰厚的积淀。总是在爱过之后,不再写下无期待回音的情诗;总是在花谢树凋之后,感觉到许多梦话是对寂寞的追悼;总是在孤灯翻卷的时候,让智慧的文字照亮我内心的阴郁;总是在喧泄中才发觉宁静的可贵;总是在宁静中才会想到是原来梦是我情感的乐园啊,是它让我的生命并不虚空。
是梦持续地温暖和关照着我,走出阴影,走过泥泞,给我快乐和满足。梦充满着我心灵空间,那是我渴望企图去创造一些什么,其实大多数时候,还是为了生活的必须,当然也有对生命永恒的追求。
梦是我心灵召唤而来,它也在召唤着我的心灵。约束着我,也激发着我,它放飞我如鸟儿般翱翔天空,也安慰我给我以力量。
走过许多地方,才发现没有梦,再美的风景也品不出味来。美丽的东西总是源于欣赏者丰富的心灵,无论是生活的变迁,还是大自然的造化,开阔清新的画面永远在心中,所以我背着梦走来走去。因为我相信,我的梦会开启我心中的莲花,让她布施美丽与清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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