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1993年,我跟父母亲回老家。我祖籍湖南,老家地处湘东南,高山大岭紧连着井冈山,翻过山那边就是江西。老爷子就是当年上了井冈山,跟着老毛打天下的。
当时,乡里就出去了200多青年参加红军,到了解放的时候就剩下了二十几个人返乡。老爷子算命大的,终于回来了。
几十年后,老爷子重回家乡,无限感慨,村前村后转了一大圈,最后看到了村前200多米处的城隍庙。据说,这个城隍庙管着这个乡方圆几里地的百姓。
这时的城隍庙已经破败,城隍爷和城隍奶奶衣衫破旧,面色灰黑,小庙东倒西歪,判官和日值小鬼缺胳膊断腿。
这个城隍庙是清朝嘉庆年间修的,也算是个古迹了。父亲当年参加革命时,为了逃避白狗子的抓捕,还在这座庙里藏过身。
看到城隍庙这样,父亲很是心痛,就出钱要修庙。我当时很奇怪,干嘛要修庙呢?不是无神论者吗?出钱修学校不是更好!但父亲执意要修庙。
当晚,我通过叔叔召集了村里的干部们和族里的老人,给他们说了父亲的决定,并当场拿出钱来,乡亲们很感动。
第二天,村长就调集了村里的青年棒劳力,在一周之内把个小庙给修起来了。落成那天,父亲指着小庙说:“好啊,好啊!以后我就来这里住了。你们欢迎不欢迎啊?”
乡亲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,齐声说:“欢迎欢迎。”当时我就觉得父亲的这话不对劲呢,城隍庙人怎么住喔?
看过城隍庙,我们一族人来到祠堂。在祠堂的外面有一棵大樟树,本来是枝叶繁茂的,可偏偏朝向我家老屋的那一枝枯死了。我当下就觉得不好,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,说不出来。我给堂兄说:“哥哥,想办法上去把那一个枯枝锯了吧,否则对家里不好。”
堂兄问:“怎么不好啊?”
我说:“可能会妨咱家的,一年之内一定会出事的。”
堂兄看了看那树枝,离地面有十几米高,要锯掉确实不易,于是面露难色。我一再给他说,一定要想法锯掉这个枯枝。
堂兄最终也没有锯,没想到我说的话就应到了我父亲的身上。
2.
第二年,我妈到青海来看我,我带她到塔尔寺。她听说塔尔寺的签很准,就要去抽签。塔尔寺丑的地方不在正殿,而在旁边的一座小山上的山神庙里。我和母亲一路呼哧带喘地上了小山,进了山神庙。
母亲一连抽了三根签,一个是给父亲抽的,一个是给二妹抽的,一个是给自己抽的。
二妹和母亲自己都是中签,很一般,给父亲抽的是个上上签。所有的签词都是一首七绝诗,我没记得具体的内容。
老喇嘛给解签时,其他的都说的清楚,唯独父亲这一签,他拿到手就变了脸色。我问他怎么解?他只说“奇哉。从来没人抽到过这个签。”
我拿过签来一看,是个上上签,签号是“第一签”。四句诗怎么说的我忘了,大概意思就是:我是本地山神,爱护百姓有求必应,等等。当时我就想起了头年修庙老爷子说的话,心里就咯噔个一下,觉得不好。
我一看,这哪有人话,分明是鬼话嘛!怎说是鬼话呢?通常人们抽签,得到的签语无非是有关外出行人、生病痊愈、失物寻找、婚姻子女、仕途钱财、诉讼家宅等等内容。要说是“有求必应”,城隍爷是鬼仙,这话当然就是“鬼话”了。因为没有通常人要求的那些事物的结果,老喇嘛当然无解了。
我看着这个签,真的无语了。我妈在边上问我,怎么样?什么意思?我不想让老太太操心瞎想,就说,上上签,好得很。我妈还问,说的什么呀?我就说,什么都好,好的没说了。老太太一听挺高兴,也没再继续问。就这么着,先把我妈糊弄过去了。
奇怪的是,三月抽的签,七月老爹就出事了。莫非真的去当什么城隍、土地了?
后来我又去塔尔寺的山神庙,想再次找到那支签,但是签本上怎么也找不到了。我记得是第一百签的,可我找到的第一百签上说的不是这些。
我问老喇嘛,这签本换过吗?老喇嘛说没有,我就给他说了这事儿。老喇嘛说他记得有这回事儿,可是当时他也懵了。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签语。
我家认识一位中医, 是家祖传的,有些异能,和我们家关系特好。十几年前,医生曾对我们说:“老爷子(我父亲)的命好,身体也好,但是到78岁时有一大难。如果过了,就能活到90以上。”
当时我想,十几年后的事谁知道呢。压根就没往心里去。
塔尔寺抽签那年6月,我与同事出外进行科研考察。
晚上大约7点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心绞痛,好象一把刀穿透了一样。我很奇怪,想:“我没有心脏病呀,怎么回事?要是今天晚上休息不好,明天路上晕车可就坏了。”不到9 点我就早早睡了。
晚上,我作了一个梦。
我梦见父亲死了,躺在一个大红的棺材里。我哭呀哭呀哭醒了,天也亮了,正好是该起床的时候了。
我起来以后,和同事赶紧收拾好了,就驱车前往扶风县。一路上,我一直在想那个梦。听人说,梦是反的,梦到老人去世是代表老人健康,梦到棺材是要发财。我以前也梦到过父亲去世,都没有哭过,但是,这次哭的特别伤心。
我当时想,没什么,梦是反的,我越梦见老爹死,老爹就越健康。
一路无话,我们到了扶风县,参观法门寺,然后驱车回西安。第二天,买火车票回家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同事商量好了。她去长安看亲戚,我去买票,隔天下午两点在火车站见面,上车回家。买票的那天早晨,天下着小雨。我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后,取上了火车票,返回宾馆。
一进宾馆的大门,服务台上的服务员小姐就问:“请问,你是XXX房间的吗?”
“是呀,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们谁叫LN?”
“我就是。”我以为服务台催我们结帐呢,就走到柜台前。服务员一脸凝重地从柜台下面取出三张纸条,分别是我们单位、我父亲单位和西安的朋友的电话记录,说是,我父亲出事了,叫我赶快回家。
我当时马上就在服务台给家里打长途,询问情况,妈妈哭着说:“老大,你赶快回来吧!你爸爸不在了。”
我安慰了妈妈后,二话没说,就立马在服务台定了飞机票,给朋友托付了退火车票和通知同事的事。安排好后,当天夜里飞往娘家所在地。
我到家赶快询问情况,安排后事。
父亲是为了一个企业的事,乘车(切诺基)前往800公里以外的哈密,在离哈密还有5公里的地方出了车祸。当时是7月,气候特别热,哈密地区地面温度达到摄氏40度。为了把父亲的遗体安全运回,企业专门特制了一口棺材,里面塞满了冰块。......
当我去火化棺材的时候,看见那棺材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。
父亲去世时正好78岁,看来医生的预测是正确的。但是,医生为什么在十几年前就敢说这话,我一直没弄明白。
4、
大表姐说,她梦见爸爸了。她睡着睡着,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红色,就睁开了眼,看见爸爸在一个飞檐翘角大歇顶的古建筑前站着,手里拄着拐杖。那建筑物很大,金碧辉煌,红色的柱子,彩绘的廊檐,像天安门,四周都是耀眼的红色。
我问大表姐,爸爸没跟你说什么吗?大表姐说,没有。
爸爸火化那天,我去殡仪馆买骨灰盒。挑了一个中档的,但是很漂亮。那是一个古建筑物的造型,飞檐翘角大歇顶,四根红色的廊柱,中间还可以镶照片。不过,不是大理石的,也不是木制的,而是那种混合人造材料的。
我把骨灰盒拿到了家人面前,让大家看看,是否满意。大表姐突然说:“呀!我梦见二姨夫站在那里的房子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是吗?”我问,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“是的,一模一样的。”
“噢?”我诧异地看着大表姐,说,“那就是说这个就正好了?”
“是的是的,二姨夫也许要的就是这个。”
最后,大家一致认为这个骨灰盒是最满意的。
说也奇怪,是爸爸冥冥之中有所提示吗?
另一件事更是匪夷所思。
听弟弟说,当时他把爸爸从哈密拉回来的时候,看到半路里一个餐馆失火了。与爸爸同车受了伤的叔叔说,他们就是在这个餐馆吃饭的。中午吃过饭上路,3个小时后就撞车了。
这个餐馆这时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,房子塌了,焦黑的地上一片狼藉。问餐馆的人,怎么失的火。老板哭丧着脸,说,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只是在炒菜的时候突然从炉膛里腾出一股火焰,直冲屋顶,就烧了起来,救都没法救。炒菜的大师傅也烧死了。
是爸爸喜欢这个餐馆,要收走这个餐馆么?还带走了厨子?!
妈妈总是郁闷地说:“怎么你们都能梦见你爸,我怎么就梦不到呢?”
我安慰妈妈说,梦见爸爸,那是爸爸要找我们有事情要办,或是不放心。你梦不到,那是因为爸爸第一不想找你的麻烦,第二,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。
这样说,妈妈才稍稍有些释怀。
这天一早,妈妈说她梦见爸爸了。我赶紧问:“爸爸说什么了?”
妈妈说,她梦见爸爸站在一个红色的大房子前,那房子有几层台阶,台阶下面是泥土地。好像刚下过雨,地上很泥泞,还有一滩水。有三四个人拿着铁锹在忙碌着平地,修路。
爸爸站在台阶上,身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搀扶着他。爸爸对妈妈说,房子不错,就是院子不好,路上都是泥,不好走。爸爸要妈妈把他的拐杖给他,还要找几个人给他修路。
听了妈妈的话,我突然想起,爸爸火化那天,旁边一个炉子要火化的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,据说也是车祸死的。
听了妈妈的话,我赶紧找到爸爸的拐杖,用黄纸缠起来,还用剪刀剪了四个纸人,天黑了,我拿着一卷黄纸,拐杖和纸人,到院子里找个地方烧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妈妈一听到我起床了,就赶紧叫我,说是又梦到爸爸了。
她说,爸爸还是站在那座房子的台阶上,旁边还是那个小女孩搀扶着,不过手里拄着他的那个拐杖。院子里有七八个男人在修花坛,有四个人穿的是一模一样的土黄色制服。台阶下的路已经修好了,铺上了石子。
爸爸微笑着向妈妈招了招手,妈妈刚想走过去,突然爸爸不见了。妈妈去找爸爸,走呀走呀,面前是一条大路,路的尽头是一座桥,桥上云雾弥漫,看不清对面,有人影影绰绰的走进云雾。妈妈正在疑惑,突然看见爸爸站在面前,训斥说,你来干什么?接着就用拐杖使劲捣地。呼隆一声,地陷进去了,妈妈吓了一跳,就醒了。
我给妈妈说,那就是奈何桥,所以爸爸不让你在那里多停留,否则,你就回不来了。
原来如此。妈妈说。
从此以后,妈妈再也没有梦到过爸爸,十几年了,一直到现在。
6、
这天,睡到半夜,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,很清晰,好像是爸爸。我答应了一声,猛然醒了,发现自己还在床上。
爸爸已经去世了,半夜里静悄悄的,没人叫我,那是谁叫我的名字呢?我想起来这样的说法,说是当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,又看不见人时,一定不能答应,如果答应了,魂就被叫走了,因为这是鬼或者无常在叫。
可是我已经答应了,声音还挺大。这可怎么办?我不会被无常或是鬼魂拉走吧!心有些忐忑。
管他呢,还是睡觉。继续躺下,继续睡,一夜无话。我没看见无常,也没看见其它的什么东东,但是,刚眯上眼,又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,俨然还是爸爸的声音。我再也没有应声,一觉睡到天亮。
过了半个月,我和妈妈、二妹将爸爸的骨灰送回了老家。由于没有修好坟,暂时放在堂哥家的堂屋里,我们住在自家的老屋里。
这天半夜,睡梦中,我又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,还是爸爸的声音。半睡半醒之间,我又答应了一声,随即就醒来了。仔细听听,还是有人在叫我。难道是爸爸有事找我吗?到底怎么回事?从新疆到湖南老家几千公里路,这似乎不是偶然吧。我心里非常疑惑。
老家在农村,由于是丘陵地带,平地不多,村子里的房屋前后房离得很近,中间也就只有两米来宽的石板路隔着。窗外,月牙儿高挑,半明半暗的夜色从窗棂中间透过来。那时侯,农村的房子还是那种木头棂子的小窗户,大约300mm×400mm,没有玻璃。
我探起身向窗外望去,这不望还好,一望可把我吓了一跳。后房的石板路上,影影绰绰走来了一队人。前面打头的是个穿一身白制服,但好像裤腿像插秧的农民一样挽在小腿上,戴着像文革时期斗“走资派”一样的高帽子,很怪异和可笑的装束。
白制服手里拿着一个挺长的杆子,杆子上面垂下来两绺白布条儿。后面跟着三四个人,身体是用一根象绳子一样的东西穿在一起的,有点像湘西赶尸的(我老家是湘东南)。
后面跟着的是个穿一身黑的人,看不清是不是制服。估计要是同一个单位的话,应该也是一样的制服,因为虽然黑,高帽子的轮廓还是看出来的。黑制服手里拿着个小棍,敲敲东,敲敲西,感觉嘴里还吆喝着什么,但是听不见。
这些人慢慢走着,听不见脚步声。我想看清都什么人,但是却看不清他们的脸,他们的脸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,分不出眉眼五官。
黑制服忽然停了下来,面朝我(感觉是),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顶漂浮着的蓝色小轿子。
小轿子的窗帘被人拉开了,伸出一张脸----那是我爸!
我惊得心跳加速。不知为什么别人的脸都是黑的,看不清眉眼,只有我爸的脸能看的那么清楚。我正纳闷呢,突然又听见了,有人在叫我的名字,好像爸爸的声音。我下意识的刚想答应,猛然想到不能答应,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,没出声。
我突然意识到,这是“过阴兵”呢,也就是说黑白无常往阴间送鬼魂呢,如果被发现了,就会被一起带走。我赶紧缩下了头,用窗帘子轻轻遮住。
一连喊了三声,没有动静了,我偷偷从窗帘后面看那一队人和小轿子,却不见了。只有月牙儿寂寞地挂在天上,半明半暗地照着窄窄的石板路。
转身回到床上,没想什么,继续睡觉。
第二天,二妹问我,:“姐,你昨晚谁叫你呢。”
“你听见了?”我问。
“嗯,我听见你答应了一声。”
“噢,没事,也许是说梦话了吧。”我没敢告诉二妹我看见了什么。
我问堂嫂,见过村子里“过阴兵”么?堂嫂说,听说过,没见过。
村子里常有这种事吗?我问。堂嫂说,只要有人过了世,就会有人看见“过阴兵”的。
那么,我看见的这次“过阴兵”是不是跟爸爸有关?
半夜里,半梦半醒之间,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,看不见人。两次我都答应了一声,却没有被“带走”,魂也没丢。不知为什么,可能没被发现吧。
7、
爸爸终于入土为安了。
父亲的事情办完了,小妹回澳洲了。半年后小妹来电话,说她很郁闷。我问她为什么郁闷,她给我说经常梦到爸爸,还总是向她要吃的,说是很饿。刚开始是一个星期梦到一次,后来就两三天梦到一次,最近干脆就天天梦到了。每次梦到爸爸,她醒来就哭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告诉她,去做些吃的,烧些纸,上上供,也许会好。不过我很纳闷,爸爸为什么不找我呢?
小妹在澳洲是一个电台栏目的主持人,专做厨房节目,也很会做菜,爸爸找她要吃的倒是说得过去,可是小妹在澳洲呢,难道魂灵也会越洋过海跟到外国去吗?我就是想不通,小妹是怎么把爸爸带去的呢?
想不通就不想了,只要小妹按我说的去做,也许有效。这点儿我还是挺有信心的。但是不就,小妹又来电话了。说是没用,爸爸还是总跟着她。她晚上睡不好,白天要上班,心里又记挂这彤彤晚上的梦,精神非常不好。
小妹到了澳洲信了基督教,还到教堂去做弥撒,向主祷告,可是也没用,她非常苦恼。
有一天,小妹跟朋友们说起这个事,问朋友有没有办法。当时有位僧人也在场,他听了小妹的叙述,就说没关系,我给你解解吧。
一星期以后,小妹没有梦到爸爸了,她去问僧人是怎么回事。僧人说,爸爸走前没有吃上给他准备的一顿饭,是饿着走的,所以就是总饿着。
小妹说,那我给他做了,他为什么不吃呢?
僧人说,你爸爸生前爱吃狗肉,这是一桩比较大的罪。二郎神的哮天犬告到阎王那里,阎王把他喉咙堵上了,罚你爸爸吃不了东西,就要饿着。
本来是要罚得更重些的,但是你爸爸是在神界有职务的,就罚他一纪做饿鬼。饿鬼的惩罚完了,就可以去上任了。
小妹问,那你怎么解救他了?僧人说,我给他做了超度,开了咽喉,又给你姐通了信息,让你姐找高僧超度他。他现在已经好了,消去了一纪的惩罚,去了一个地方上任了。
小妹打电话来给我说这个事情。我前后一核对,还就是这样的。
父亲当时要到哈密碱厂去办事,因为是老领导,哈密那边已经摆好了桌子迎接他,没想到离哈密还有7公里出了事儿,那一桌子招待饭就是没吃上。
另外,父亲生前就是爱吃狗肉,虽然不是隔三差五的吃,一年也要吃上两三回。别人知道他爱吃狗肉,有时候还会特意给打了狗送来。就为了这个,不知道枉死了多少狗,难怪二郎神的哮天犬要告状了。
就在小妹来电话的前一个星期,我心里突然不安,就觉得要给父亲做超度。正好我认识一位师太朋友,是西宁法幢寺的主持,我就请她给父亲做了一场法事,买了20斤酥油,点了一百零八盏太平灯。第二天又到塔尔寺去请了经,大经堂500僧人给颂了经。
这些事情做完了,我心里也舒服了,没过几天就接到小妹的询问电话。
看来,我心里不安,也许就是她那个僧人朋友给通的信息。
又过了一个月,小妹又来电话了,说她又梦见爸爸了。但这次不是要吃的,而是穿的新新的军装,红光满面,坐着一顶红轿子(蓝色的小轿换成红色的八抬大轿了),八个穿黑衣服的人抬着(是那边给派的吧),后面还跟了四个穿黄衣服的保镖(这可能是我给剪的黄纸人)。
他说他要去一个地方了,那地方很好,以后再也不来看小妹了,要小妹别挂心了。从此以后,小妹就再也没梦到父亲,她的心情也好了,身体也好了,精神也好了。
而且从此小妹信了佛教。今年年初我去澳洲看小妹,她还说这个事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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