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天气晴好,我和妈妈把小麦秸秆整整齐齐的放在两杆支撑的横棍上晾晒,淡黄色的麦秸秆在太阳照晒下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着,看上去非常惬意。突然,我发现秸秆上有很多小东西在上面爬来爬去,而且越来越多,不一会儿就黑糊糊的满秸秆都是,我和妈妈走近一看是虱子,于是赶紧拿棍子在上面打啊打,就像晒被子时把被子拍拍打打那样,谁知虱子顺着棍子起落一个一个飞到我的头上,身上,然后又钻进我的耳朵里,耳朵很痒,我闭着眼就用棉签往耳朵里掏啊掏,越掏越痒越痒越掏,这时就听到了楼下幼儿园播放的音乐,我睁开眼看了一下,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,原来我做了一个梦。
话说做梦梦见虱子,周公解梦说不好,主临困难。对于周公解梦是否灵验暂不去考究,不管怎样但这确实让我想到上个星期天学校放假,我们车间里来了一个小姑娘,十二三岁,长的非常漂亮,她父母长期在外打工,她就在我家不远处一所寄宿学校上学。她是来找她姑姑的,来了后就在我对面一台空机台前坐着,她姑姑就问:头洗了没有?澡洗了没有?衣服洗了没有?她一一回答:洗了,这时她姑姑又说:等我把手里这点活忙完我给你逮(我们这儿土话)虱子。我们几个坐的比较近,一听说逮虱子,一个个兴致就来了,你一言她一语都在讲述着曾经逮虱子的乐趣,车间里不时的发出朗朗笑声,弄的整个车间的工人都在回忆小时候逮虱子的情景。
80年代前经济不景气,科技不发达,90%甚至更多的农村人都很穷,有的家里孩子又多,我们这又是北方,冬天天气非常冷,什么热水器,洗头膏,洗发水,沐浴露等都没有,冬天很长时间才能洗头洗澡一次,所以头上身上生虱子就不足为奇。
小时候我经常到大舅家串门,而且一去就要住好几天,每次都是妈妈接我才能哭着泪着跟在妈妈后面回家。大舅家四个孩子,三个表姐和一个表弟,都喜欢我。记得有个冬天的一天晚上,我和三个表姐睡前脱下衣服坐在煤油灯下逮虱子,大表姐说胳子窝下最多,于是三个表姐和我把衣服都翻过来一看,好多好多的虱卵和虱子,虱卵顺着衣服缝一串一串的,虱子也是一个比一个肥。我们就像阿Q和王胡比赛逮虱子那样,看谁逮的多掐的响,一个两个三个……,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听到劈劈的响声,我年龄小自然没有她们快,最后我输了,她们就逗我让我给她们讲故事,大舅家穷她们都没上过学。
上初中时我也住校,记得有一天刚下课,坐在我后排的一个男生指着我的头说:上课时看到你头上有虱子往下爬,我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,虽然那时多数孩子身上都有虱子不是奇怪之事,但从一个男生嘴里说出我头上有虱子感觉是很羞耻的,于是就回他一句:你头上也有虱子往下爬,你没看到?然后那个男生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嘟囔了一句:真不识好人心。几十年过去了,也不知那个男生现在在哪里?过得怎么样?还能不能记得坐在前排那个头上虱子往下爬的女生?
上小学时,村里学校有小学和初中。我爸爸在学校任教,教初三语文,是一位即严厉又和蔼的老师,他从教四十多年可谓是桃李满天下。他们班有个张姓女生,像男生一样比较调皮,可能是上课不注意听讲,经常遭到我爸批评,以前老师批评学生是很正常的。每次上课挨批后下课就会在学校厕所里逮到我找我麻烦。厕所的墙是用石头砌起来的,她把我的头往墙上磕,因为头上虱子多,虱卵也是顺着头发一串一串的,磕的轻时感觉痒糊糊(我们这儿土语)的,挺舒服。但有时下手就很重,头上大包小包的回家也不敢说,怕老爸第二天又要找她,然后她又会打我磕我的头,就这样熬到了她初中毕业,我才得以解放。
那时候妈妈在生产队里干活,没时间给我逮虱子,晚上睡觉前我就会把后脑勺放在床沿上使劲碾来碾去,听到劈劈响声,感觉特别得劲,特别爽,现在想想有点恶心又有点好笑。
随着社会进步,环境改善,我想现在虱子应该濒临灭绝吧,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头上又生长了很多。这也难怪,现在好多孩子的父母为了生活好点,长年累月的在外打拼,把年幼的孩子放在老家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,孩子们自然也成了留守儿童。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和监督,卫生意识也就没有那么强烈。
写到这里我想说的是:那些在外打拼的父母们,你们为了生活自然没错,但为了孩子们能在干净卫生的环境里健康成长,留下一个(爸爸或妈妈)陪伴孩子们,你们现在的付出会让你们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留下遗憾。因为我也是两个留守孩子的妈妈,我深有体会。我现在回来了,陪在孩子们身边,每天都能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,听她们讲述学校里发生的趣闻乐事,虽然时有会出现点小插曲,或闹点小矛盾,但我幸福着快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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